施小韻壓根就承受不住祁榆陽的重量, 被他半推半就地抵在鞋櫃上。她一只手還緊緊揪著他腰間的衣服，他低頭去吻她的唇，吮吸著她的舌尖。

他嘴裏有啤酒苦澀味, 施小韻下意識擰著眉，輕輕地唔了聲。祁榆陽發出一聲低笑, 施小韻擡起臉看他, 警惕道：“祁榆陽, 你不會是在借酒裝瘋吧？”

“沒有。”他垂下眼睛盯著她，“真喝醉了。”

她剛洗完澡，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氛, 有點好聞。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, 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肌膚上。

施小韻按住他的手腕：“祁榆陽，我不想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沈聲道，“過個癮。”

施小韻覺得有件事還是需要跟他講清楚, 她抿了下唇，輕聲解釋：“我沒有玩你的意思。”

“無所謂。”他滿不在乎道, “即便你耍了我, 我也認了。”

話語幾分情真意切，施小韻仰著臉看他, 似在辨別他這話的真偽。

祁榆陽似乎洞察到她的心思，扯了扯嘴角, 說：“不是為了哄你，隨便說說的。”

施小韻靜默片刻, 她輕輕嗯了聲：“我明天還得去外地拍攝, 要睡了。”

祁榆陽捏了捏她的手，有些無賴道：“我喝醉了，你放心讓我一個人回去, 等會要是摔在衛生間裏呢？”

施小韻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，她看了他一眼，故作冷漠：“那就摔死得了。”

祁榆陽挑眉：“這麽狠心？”

施小韻神色疲倦：“祁榆陽，我真要休息了，我明天得去臨市拍攝。”

祁榆陽見她眼皮耷拉，一副困極的樣子，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臉，垂下眼睛盯著她，語氣不自覺幾分低落：“行，你去睡吧，明天我開車送你去拍攝。”

他伸手搭上門把，門剛拉開一道縫。

施小韻莫名不是太滋味，她開口喊住他。他轉過臉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，施小韻猶豫了兩秒，最後一狠心道：“你要是想留下來就留下吧。”

祁榆陽挑著眉笑了，他反手把門關上。

臥室的浴室裏亮著燈，傳來水流的聲音，祁榆陽在裏面洗漱。

施小韻躺在床上，有點睡不著，眼皮還可以感受到光的亮度，直到他洗漱完，關了浴室的燈，掀開被子，貼著她躺了下來。

施小韻睜開眼：“祁榆陽，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你。”

祁榆陽摟著她，含糊地嗯了聲，露出無所謂的表情：“這次的選擇權在你手上，你慢慢考慮。”

施小韻換了個平躺的姿勢，她擡眼看他：“我要是考慮很久呢？”

祁榆陽勾起唇角，淡淡道：“總不能考慮一輩子吧？”

施小韻沒作聲。

祁榆陽：“我在澳洲那邊的學業還有一年，異地戀是難免的。”

施小韻猶豫的因素，確實有這個，一年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，但誰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變數。即便施小韻對裴槐的感情沒多深，但兩人那斷失敗的異地戀對施小韻來說還是有些許影響。

祁榆陽半靠著床頭，低頭去看身邊的人，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，他說：“我ins上那些曾經約的姑娘，都取消了關註。我們要是真在一起，最多，我休息的時候，飛回國來看你，也不是什麽問題。”

聞言，施小韻楞了一下，她倒是沒想到祁榆陽會這麽做

他又說：“你要是不相信，我換個手機號碼也行。”

“你沒必要做這些。”施小韻咬著唇。

“不是要追你，誠意總得擺出來。”他散漫道。

施小韻扯起唇，閉上眼睛：“我要睡了，祁榆陽。”

“嗯。”

昨天入睡前，施小韻定了鬧鐘，七點的時候，鬧鐘就準時響起。施小韻在床上掙紮了一會兒，才掀開被子下了床。

祁榆陽還在睡，連鬧鐘的鈴聲都沒吵醒他，也不知是昨晚他喝醉酒的緣故，還是他睡眠一貫這麽好。

施小韻輕手輕腳地去浴室洗漱，腦子裏還在想昨晚怎麽就把人放了進來了。她打開水龍頭，掬了點水撲到臉上。

臥室裏傳來他下床的聲音，施小韻從鏡子前擡起頭，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裏對上，祁榆陽眉眼幾分懶洋洋的，他清了清嗓子，說：“什麽時候拍攝？”

“明天，不過要提前一天過去。”她抽了兩張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。

祁榆陽走了進來：“我自駕送你過去？”

“不麻煩嗎？”施小韻偏頭看他。

她眼角下還有一顆沒擦幹的水珠，看起來跟哭過似的。祁榆陽拿手指給她抹去，不由想起上回把她弄哭的事兒，他說：“沒什麽麻煩的。”

施小韻這次去拍攝，主要是拍一個短片，估計還要三天的時間。原本她不怎麽想去，每隔一陣子，她偶爾就會厭煩拍攝的事兒。就像早九晚五上班的人，偶爾有那麽一兩天，會不想上班。

施小韻一般自己能調節好這些心情，但祁榆陽說要陪她去，施小韻原本煩躁的心情，倒是松緩了不少，但面上不露，她強調道：“估計得住個三天。”

“行啊。”他無所謂道，“就當陪你了。”

祁榆陽在施小韻這邊洗漱完，回到自己的住處，換了一身衣服。

施小韻化完妝後，祁榆陽來敲門，施小韻拿過墻角的行李箱，去開門。

祁榆陽睨了眼她手中的行李箱，他伸手直接拿了過來，施小韻倒也沒拒絕。兩人乘坐電梯下樓，祁榆陽靠著轎廂壁，瞥了她一眼：“等會先去加油站加個油。”

施小韻回著微信消息，頭也沒擡：“好。”

“早餐想吃什麽？”

她擰著眉，思考片刻，最後說：“吃麥當勞吧。”

祁榆陽手插在褲兜裏，他輕笑了聲，以為她想吃什麽稀罕的東西，想個半天，就冒出三個字麥當勞。

電梯到了樓下一層，兩人走出電梯。

祁榆陽開了十分鐘，就找到一家麥當勞。祁榆陽偏頭看她：“要不要下車？”

“我不去，你去吧，給我帶杯豆漿就行。”

祁榆陽解開安全帶，他下車之前，掃了她一眼：“你在車裏待著？”

周爽給施小韻打來一通電話，施小韻接了，把手機貼在耳邊，她分神看了他一眼，點點頭。

祁榆陽關上車門，他繞過車頭，上了馬路沿子。

周爽在電話那端問她：“你在和誰說話？”

“祁榆陽。”施小韻抿了下唇。

周爽有些訝異：“這麽早，你們就在一起了？”

“不是，他陪我出差。”

周爽：“什麽意思，姐妹，你們這是打算在一起了？”

施小韻如實說：“還沒有，我在考慮。”

周爽笑嘻嘻：“聽邵子說，祁弟弟都搬到你對面住了，這追的夠猛的啊。”

施小韻偏頭看了眼麥當勞，祁榆陽推開玻璃門，正往停車的方向走來。施小韻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，聽到周爽又問：“這次要出差幾天？”

“三天。”施小韻說。

周爽道：“行，那等你回來再聊。”

施小韻掛了電話，祁榆陽剛好來到車邊，他拉開車門，似笑非笑道：“背著我，跟哪個小白臉打電話？”

施小韻翻了個白眼。

祁榆陽把手中的豆漿遞給她，施小韻接了過來，插入吸管，啜飲了一口。

祁榆陽拆開了一個雞蛋堡，遞到施小韻嘴下：“先咬兩口，墊墊肚子，就喝豆漿怎麽能頂飽？”

施小韻垂下眼睛，看了眼他手中的漢堡，她想了想，還是張嘴咬了一口雞蛋堡。祁榆陽勾起唇角，他把漢堡拿走，自己咬了口。

兩人就這樣，你一口我一口，在車上解決完這一頓早餐。

施小韻被他餵了小半個漢堡，又喝了半杯豆漿，覺得有點撐到，便沒再喝剩下的半杯豆漿。

祁榆陽見狀，替她解決了那半杯豆漿，把垃圾裝入麥當勞的紙袋裏。他再次下車，把垃圾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上。

施小韻在車上對著內視鏡補口紅時，晃神了會兒，突然想起眼下的這一幕的場景，倒是有點像兩人在南邊出發回北京的那天所發生的事兒。只不過那個時候，祁榆陽並沒有吃她吃過的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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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有點卡，所以短小了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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